• 卞壼:岩岩气貌 耿耿忠心东晋宰相
  • 时间:2011-06-17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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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        晋,尚书令、骠骑将军、开府仪同三司、忠贞公卞壼(281—328),字望之,东晋济阴冤句(山东菏泽西南)。先父卞粹,字玄仁,西晋中书令。先妣张氏太夫人,西晋宰相张华之女。夫人裴氏。卞壼有4子二女。长子眕,东晋散骑将军;次子盱,东晋奉车都尉;三子瞻,东晋广州刺史;四次耽,晋陵太守、尚书郎。长女名春英,次女名春芳。

          卞壼自幼随父在京受母张氏太夫人抚教。学以诗书,戒以放肆,习学宜勤。姿行以诗礼为法,以孝悌为先,弱冠时即有盛名。州郡官吏及大司马齐王司马冏屡屡荐举他入朝做官,卞壼皆不就命.公元303年,晋惠帝太安二年,长沙王司马义专权,中书令卞粹刚正不阿、立朝正色,明鉴监察,不以司马义之是非为是非,司马义妒忌其才,卞粹无故被害。突来横祸,使卞壼受到宧海残劣的极大刺激,离开京都,返回故里.自食其力,以读书自娱。

          公元307年,晋怀帝永嘉元年7月,怀帝遣昭以琅琊王司马睿为安东将军,都睿扬州诸军事,移镇建邺。睿以安东司马王导为谋主。睿名论素轻,吴人不附,导患之。适睿出观禊祭,导使睿乘肩舆,具威仪,导与诸名胜皆骑从。江南名贤贺循、顾荣等见之惊异,相帅拜于道左。导因说睿曰:‘顾荣,贺循此土之望,以引之友结人心,二子既至,则无不之矣。”睿乃使导躬造循、荣,二人皆应命而至。司马睿让贺循担任吴国内史,顾荣担任军司马,加授散骑常侍。同时又令王导广纳俊杰,延揽英雄。卞壼遂被超拜从事中郎,委以选举,深受器重。卞壼因学识宏富。旋即派以教授世族子弟 ,因其竭尽匡辅之节,“一府贵而惮焉。”于是又补为太子中庶子,散骑常侍,侍讲东宫。
     
          公元311年,晋怀帝永康5年,怀帝司马炽被汉主刘聪掳去,全国一片混乱。惟江东稍是安定。中原士人百姓纷纷南渡长江以避战乱。这时,朝野上下公推司马睿为盟主,讨伐刘聪、石勒等。谋臣王导劝说司马睿招收天下深谙治国用兵之术的贤能英俊人才,与他们一起成就大业.司马睿采纳了王导的建议,用了一百多人作为掾,史称“六百掾”。时任广陵相的卞壼转任御史中丞,执掌朝宪。卞壼“天性狷狭,不能和俗”。在他的严厉整肃之下,当朝权贵们都知“屏迹”,以避锋芒。他自己“廉洁俭素,居甚贫约”,皇帝素知其清贫,在他儿子结婚时,特赐钱五十万,也被卞壼拒绝了。

          公元324年,晋明帝太宁二年。大将军王敦二次叛逆谋反,明帝下诏征讨。大司马王导任总都督兼领扬州刺史,温峤都督东安北部诸军,右将军卞敦守石头,应詹任护军将军,都督前锋及省桥南诸军事,郗鉴任行卫将军都督护从御驾诸军事,庾亮任左路将军,临淮太守苏竣,衮州刺史刘遐,徐州刺史王邃,豫州刺史祖约,广陵太守陶瞻入京师护卫,明帝屯军于中堂之地,御驾亲征,时任吏部尚书的卞壼任行中军将军职,总监各路兵马。王敦被诛,全军凯旋。

          公元325年,晋明帝3年,明帝司马绍病崩,年仅五岁的皇太子司马衍即皇帝位,是为晋成帝。时任尚书令的卞壼与大司徒王导等受遗诏辅佐朝政。在成帝即位,群臣进贺的那天,司徒王导称病不到。卞壼在朝廷上正色道:“王公岂社稷之臣!大行在殡,嗣皇未立,宁是人臣辞疾之时!”王导闻知,不得不扶病而往。王导经常称病不朝,却私下与车骑将军郗鉴来往走动。于是,卞壼又劾奏王导“亏法从私,无大臣之节”。而中丞钟雅却视而不见,不能绳之以法,要求将他二人一并免官。卞壼无视权臣,尽忠辅弼、弥遗补缺,锐意执法,举朝为之震肃。虽当主暗虐之朝,而海内晏然也!

          卞壼俭素廉洁,裁断且直,当官实干,性不弘俗,苟同时好,极欲轨正督世。晋人崇尚虚无,把“居官无官官之心,处事无事事之心”二句奉为至理名言。卞壼以褒奖为己任,极欲纠正世俗,一洗颓靡之习,为晋室肇不败之基业。侍中阮孚见他整日忙于吏事,常对他说:“您终日没有闲着的时候,就不怕操劳过度,损伤身体吗?”卞壼回答他说:“诸君道德名望广大,故以风流相尚,而做这类粗鄙之事,舍我其谁呢?”那时,王公贵族的子弟都非常仰慕王澄、谢昆的放达。即放任为达,随心所欲,无拘无束。这种放达的社会时尚,表现在官场,即是“进仕者,以苟得为贵而鄙居正;当官者,以望空为高而笑勤恰”。他们终日吃药饮酒,清谈玄学,行为乖僻,潇洒脱俗,追求远离政治,逍遥自在,无所作为。卞壼对此深恶痛绝,对其酿成的社会后果深感忧虑。他在朝廷上声色俱历地对大臣们说:“王澄、谢昆风流放达,罪莫斯甚,尝谓国家多难;以清谈而误苍生,悖礼伤教,倾覆之祸,实由于此”。并上奏皇上,严惩谢昆、王澄二人,以纠世风,闻者莫不折节。卞壼性刚劲亮直,谔谔当朝,使台阁生风,贵威敛手,就连位居宰衡的王导也深为卞壼的耿介敢言而叹服。

          公元327年,晋成帝咸和2年,鹰将军,广陵公苏竣因平定王敦有功,进封冠军将军,历阳内史,势力日大,野心日增。十月,中书令庾亮拟征招苏竣入朝为大司农,以解除其兵权。并在朝廷上公开说:“苏竣早有谋篡之心,终将为乱,今日下诏征之,即使他不从命,为患尚浅,倘若再过几年,势必尾大不掉,就像当年晁错规谏景帝削藩一样!”大臣们都以为不可,但都不敢出面说话,改变这个鲁莽的决定。只有卞壼挺身而出同庾亮争辩。他说:“苏竣眼下正拥劲兵,且收养了一帮亡命之徒,现在以兵临京师,苏竣一旦有变,必至措于不及,此事应当深谋远虑,不可仓促行事”。庾亮拒不接受卞壼的意见。卞壼料定此事必败。他在给平南将军温峤的信上说:“庾亮征诏苏竣之意已定,苏竣也扬言,必放群凶向朝廷,这场大战已不可免了。我虽与他争论甚切,但已无法挽回。”他对自己不能说服庾亮,避免这场血刃深感遗憾。卞壼的下属任台也已预见到战事迫在眉睫,劝卞壼养几匹好马,以备不虞。卞壼因笑道:“若以事情的正义与不正义而论,朝廷没有不在理的,但万一有变,又哪里用得着快马呢?”事情果然如卞壼预料的那样,苏竣接到朝廷的征诏后,便联合豫州刺史祖约一起称兵作乱。苏竣自将兵横江而济,很快就占领了东陵口,威逼京师。时温峤师于浔江,陶侃屯兵荆州,唯卞壼诣阙上表,愿致力报国。帝曰:“卿系文儒出身,贼势猖炽,能御敌乎!”壶奏曰:“势已至此,不然朝中谁能舍身诛贼以安社稷耶,臣去后若能胜贼,则系陛下洪福,社稷安矣,若贼胜,臣殉躯报国,不得复见陛下矣!”帝即下诏任命尚书令卞壼兼领右卫将军,任命会稷内史王舒代行扬州刺史,吴兴太守虞潭督察三吴等郡军事;京师戒严。授庾亮符节都督征讨军事事务,任左卫将军赵胤为历阳太守,庾亮弟庾翼守石头,左将军司马流据守慈湖抵御苏竣,侍中褚翌执掌征讨军事。
          司马流素懦怯,将出战,则食不知口处,慌忙驱兵出阵,未及两战,兵溃,大败而死;庾亮出兵拒竣,屡遭败绩,只身逃亡浔阳友人温峤处。时丹阳尹羊曼,黄门侍郎周导,庐江太守陶瞻,皆力战竣而死。成帝大惊,急令卞壼纵诸军出战,卞壼率郭默、赵胤等部与苏竣大战与西陵。因贼势众凶猛,卞壼率部退还。苏竣乘势向青溪发起攻击。卞壼为保卫京师,与诸军奋勇拒敌。终因寡不敌众,未能墨幽扼制叛军。苏竣的部队打入京城,“因风放火,焚烧宫寺,台省及诸宫寺署,一时荡尽。国库的绵锦金钱,钱币皆被掠之一空”。卞壼背痈新愈,疮犹未合,接到朝廷诏令后,再次出军拒敌。在叛军围困之中,力疾苦战,亲率官佐数百人攻入叛军腹心,与苏竣交锋,斗数十合,背上痈疮逆发,殉国疆场。其子卞眕、卞盱闻父战死,立即率军赴敌交战,终因敌众势猛,二人皆战死沙场。轸母裴氏使人找回三尸,抚尸而哭曰:“父为忠臣,子为孝子,夫何恨乎!”当征士翟阳闻之,叹曰:“父死于君,子死于父,忠孝之道,萃于一门。”后人有诗赞卞壼父子曰:

                苏竣奸臣乱建康,惟有卞壼是忠良。单身为国为民死,二子俱同忠孝亡。

                英名烈烈扬中国,赤胆乾乾烛上苍。可怜一家殉国难,教人总不泪汪汪。
    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
          时,侍中阮孚在广州设文祭奠卞壼,临流痛哭,悲国家之失栋梁也!中书令庾亮在武昌临卒叹曰:“悔不听卞公青溪之战,以其殆世无闻也!”

          卞壼的出战,虽然没有完全击败叛军,但是,却给叛军造成重创,削弱了叛军的有生力量,有力打击了叛军的嚣张气焰,极大地鼓舞了朝廷战胜叛军的决心和信心。

          公元328年,晋成帝咸和三年秋,江州刺史温峤联合荆州刺史陶侃,共同举兵进攻苏竣,杀苏竣于石头城。祖约兵败后,投奔石勒,全家皆被石勒所杀,叛乱平息。

          卞壼历仕东晋三朝,身任御史中丞、吏部尚书、尚书令等职。他为官清正廉明,为人耿介不阿,受顾辅佐幼主、忠心耿耿,神机妙算似魏武,忠顺勤劳似孔明,为东晋政权的巩固作出了巨大贡献。尤其在国难当头之际。毅然为国捐躯。在当时那种只知尸禄自保。崇尚玄谈的时代,实在是凤毛麟角。

          竣、约伏诛后,晋成帝感念卞壼父子,忠贞不谕,为国献身之劳勋。咸和4年3月(公元329年),成帝宴会群臣,论评苏竣功业,专设灵位祭封卞壼为“侍中、骠骑将军、成阳公、开府仪同三司”谥号“忠贞”;封其子卞眕“散骑将军”,次子卞盱“奉车都尉”。

          公元335年,晋成帝咸康元年,敕立“忠贞庙”于济阳,勒石刻铭,永表忠勋,岁暮有司祭祀。晋安帝隆安2年(公元398年)卞壼墓被盗,其尸僵而不腐,鬓发苍白,面如生,两手悉拳,抓甲穿达于背。安帝遂下诏,发银十万重修茔兆。此后,历代复敕建卞壼庙于金陵、应天、扬州等地,或立碑位、或塑金身,皆所以为臣子励忠贞也。然,金陵之卞公庙(又称卞家祠堂,其址在今南京朝天宫西侧)最为宏丽。大殿、后殿,气势磅砣。院内有卞公墓,卞公子墓等。卞壼墓碑铭刻唐太师刑部尚书颜真卿手书,“晋尚书令假节领军将军,赠侍中骠骑将军成阳公卞壼墓”。大殿塑壶公金身以武像,殿中又塑二子之像,左长子眕、右次子盱,分立两侧,有裴氏太夫人塑像于后殿,共享春秋之大祭,永垂不朽。

          明成化14年,(公元1479年)朝廷与卞壼族人共同出资重修卞公庙。外门石额雕文曰:“晋忠烈卞公庙”,仪门上额文曰:“忠烈之庙”,门外有石雕井台,文曰:“忠贞井”,门内立“全节坊”,两侧石柱雕文曰:“千秋节义声尤赫,一觉忠魂梦亦甘”。卞公子墓碑,刻明中宪大夫南京通政使,司有通政江阴徐世英所书“有晋忠孝子墓”。明天启甲子(公元1621年)卞壼裔孙犹龙,祭祀祖庙,为其气势和英灵所感,赠以金匾,匾曰:“金陵祖庙、凛然生气”以祭之。

          卞壼世家,忠孝萃门,延绵不辍。其三子瞻,四子眈皆承先翁之志,精忠恰尽,保国安民,功勋硕建。卞瞻官拜广州刺史,守僵戌边,竞业终生,四子眈任晋陵太守,时晋简文帝成安二年(公元372年)庾希,庾邈与青州刺史武沈之子武遂聚集兵众反叛,趁夜攻入京口,晋陵太守卞眈发各县兵众2000多人讨伐之,杀死全部叛逆,京师安逸。卞眈转迁尚书郎。

          卞壼之忠骨,历代仰慕,世人以为楷模。卞壼卒后39年,族人篡修谱牒。乃以卞壼为端,谱始祖矣。卞壼在世时,著文集两卷传之於世。后人称其为中国文学名人。

    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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